CHAPTER 3 做夢與清醒
妻子和女兒出去散步了,我則留下來用笑話書本電腦做著記錄,希望電池夠用。在我們安靜的帳篷里,我輕松地將關于工作的很多想法整理出來。電腦那灰暗的光線把我帶出了紅色的荒野景致。
為了節省電力,我只在電腦里做了簡要的記錄,接下來是要以此為基礎重新進行考慮,考慮夢的工作者在面對夢的材料時應該如何行事。
正如木匠不懂得樹木成長的生物學一樣,在我們以夢為材料進行工藝加工的時候,也帶著這樣的觀點,即:夢是存在于自然界中的、具有完整結構的有機生命體,哪怕是最小的夢的碎片也是如此。這些我們在工作中使用的材料,有著神秘的來源,對此我們一無所知,只是知道它們的存在。盡管我們已經找到了與夢相關的大腦活動的過程,但是這對于夢的解釋就象是用激光唱機的數碼科技來解釋音樂本身一樣。
在我們以夢為材料進行工藝加工的時候,也帶著這樣的觀點,即:夢是存在于自然界中的、具有完整結構的有機生命體,哪怕是最小的夢的碎片也是如此。這些我們在工作中使用的材料,有著神秘的來源,對此我們一無所知,只是知道它們的存在。盡管我們已經找到了與夢相關的大腦活動的過程,但是這對于夢的解釋就象是用激光唱機的數碼科技來解釋音樂本身一樣。
對于所有的夢的工作者,他們首要的工具都是記憶。如果夢沒被確切地記住,那么也就無法對它進行工作了。
我區分了兩種夢:新鮮的夢與陳腐的夢。新鮮的夢可以看作是夢的世界里真實發生的事件。而陳腐的夢是對相關事件的記述,沒有關于真實事件的感受的任何回憶。比如,在我的一個夢里,我聽見有人在砸門,并大喊:“讓我們進來!”如果我能回憶起那砸門的真實的聲音,或是大聲的喊叫,或能回憶起在我心臟和上腹部的感覺,或是回憶起當我猶豫是否讓敲門者進來時的緊張,如果我能回憶起這些,那么這個夢就還是新鮮的。如果我僅僅記得好件事發生過,那么它就是陳腐的夢。夢的新鮮度蒸發得很快,有時候馬上就消失了。大部分的夢在幾天內就不新鮮的,而也有一些夢則可以保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新鮮度。還有一些夢只是假裝陳腐,不像玩裝死的游戲一樣。當你再靠近點看這些夢,它們就又恢復了有機體的生命力。
這種記憶的劃分對夢的工作很有意義?!∵@里我們將會看看如何對活的材料――新鮮的夢進行工作。
我先以兩個基本的前提開始:我們對于“夢是由什么組成的完全一無所知”;而且,在夢里,處于另一世界的做夢者把夢體驗為完全真實的、清醒時發生的事。我曾在歐洲、美洲、亞洲和澳洲做過大量夢的工作,這一具有跨文化的性質,我個人就目擊了大量例證。因此,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跟隨夢本身,我們只能夠觀察夢的真實所呈現的現象。
自從1900年費洛伊德《夢的解析》出版,我們便開始了西方現代夢的工作,從那時起我們所持的大多數觀點就都是外部的觀點。榮格把夢看作是真實的,是一處心靈的真實,但即使是他,也是從本來以后的意識的角度來闡夢的。無論我們把夢看作愿望的達成,還是原型或潛在人格的表征,還是看作隱喻、象征或隨機生成的沒有意義的胡言亂語,我們都是在用本來以后的眼光在判斷夢。即使是最普遍最受青睞的、認為夢有意義的觀點也是一種外部的觀點。在楊布里丘關于偉大的希臘哲學家畢達哥拉斯的古老論文《畢達哥拉斯式的生活》一文中,他寫道:“畢達哥拉斯曾夢到自己去世已久的父親與他談話,有人問他這個夢對他意味著什么?他回答道:‘沒什么,你與我現在的談話也沒有任何意味?!?/span>